上药,润湿干燥的鳞片。 夜色已深,困意渐渐漫上来,视线时而清晰,时而朦胧,偶尔身子一歪斜,她才倏然从打盹中惊醒。 夜色中,修长的鱼尾在月光细碎的池水中轻轻拍打着,少年伏在她的怀里,一瞬不瞬地看他,瞳仁亮得像雪地里的青金石,灼灼燃着剔透的幽光。 她揉了揉眼,却见他还在她怀中睡着,刚才那是一场梦迷糊了的错觉。 …… 海天相接的尽头泛起鱼肚白,晨光熹微之时,鲛人的高温褪了下去。 廖芙随意对付了一晚上,睡得腰酸背痛,下意识把怀中人往上捞了捞,却无意中触碰到他的后背。 指尖传来疤痕粗糙不平的质感。她看了一眼,怔在原地。 前一夜还皮开rou绽的狰狞伤势,竟然在短短一夜间就已经结痂,看得出来,这些疤痕也会很快脱落愈合。 她被鲛人惊人的愈合能力所震惊。诡谲的歌声,凶残的本性、离奇的愈合能力…… 若有一天,鲛人能够变出双腿,行走陆地,相信天下很快就不会属于人族了。好在,他们只生活在深海,而且数量稀少,对人类的勾心斗角更是毫无兴趣。 接下来几天,廖芙都与这少年相处得很和谐。虽然自从他醒来之后,她再也没敢接近过池边,不过这种掩耳盗铃,也算是和平的一种。 他不挑食,就是食量很大,鱼也吃,虾也吃,八足无骨的软体章举也吃,且吃相凶残。锋利的牙齿和强大的咬合力能很轻易咬碎食物的外壳,对人族来说有毒的、需要剔除的食材部分,对他来说完全不受影响。 廖芙只敢趁他睡着的时候把竹编篮放在池边,很多时候,她在屋内,屏息聆听他吃完东西,无聊用尾巴拍水的动静。饿肚子的时候,拍水的声音就会格外大些,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。 这天,廖芙赶上时间,在摊贩上买够了足量的小鱼干。当她带着这些食物,有些气喘地回到房间,刚轻手轻脚打开门,却意外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。 他沉在池子里看她,只露出半双眼睛,像某种冰冷的深海猎食者,看得廖芙后背都僵了。 过了会儿,他慢慢游过来,修长的手臂交叠在岸边,把下巴放了上去,歪着脑袋看她。 空气很安静,没有人先开口说话,他也没有。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,只是轻缓地眨了下眼,看起来竟然……有几分诡异的乖巧。 好了,廖芙,你不能被这种可怜的表象所欺骗。 她暗暗给自己鼓劲,由于他现在清醒万分,全无困意,她只能站在门边,隔着距离把竹编蓝的鱼扔给他。 船行海上,每天捕捞的鱼都新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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